| 4.幺六的故事 幺六并不是有五个哥哥或者姐姐，他之所以叫幺六是因为他父亲觉得六这个数字比较顺利。名字也许真的和人的一生很有关系。幺六一直很顺利，一直到他三十六岁。他的父亲在那个县城算是一个不小的官。在幺六的前三十六岁顺利的让他觉得自己是上天唯一的儿子，要什么都能得到什么。得不到的东西他也想不起来要。 幺六三十六岁的时候还是那样顺利。人的性格有时候会忽然改变。每个人的一生可能都有这么个时刻。幺六三十六岁的时候这个关口到来了。虽然他平日也算不上什么模范青年，在街头做事还算是坦诚仗义，也有几个过命的朋友。在他三十六岁那年他开始做后来要了他命的事情。 幺六找小姐把做爱的情景拍成录像。然后拿给尽可能多的人看。他这么做倒不是为了钱。这家伙做了几十年生意。钱上一直就没有发愁过。他花几十万买了一个摄像机。然后自己关起来捣鼓了一个多月。要说他在这上还真有天分，他拍出来的东西在那个小县城有一段时间流行范围很大，据说质量很好。更可能是因为内容的关系。他有多少女朋友他自己都不知道。开始是用钱请饭店里的小姐来，他和人家做，然后录下来。有些小姐倒是不介意这种事情。只要价钱合适。也许只当是宣传了。 幺六的影视作品在那个小城传播的时候，关注的人还是不少的。至少警察很快就注意到他了。幺六的父亲就是管理司法部门的领导。幺六出了这种事情，直接抓起来，下面当然不敢，就汇报给了幺六的父亲。 汇报那天是管理幺六那个区的所长去的。所长等了半天，战战兢兢的走进去。脸上的笑容好像是盛开的大菊花。 所长说：“幺六最近可能受到一些杂人的引诱，捣鼓了一些光盘，您老知道不知道？” 老爷子看所长的表情马上就明白了什么事情。 老爷子说：“这小子，从小就不学好，上不成学。给他找个活也不好好做。做买卖，难免受到别人的欺骗。谁引诱他的，抓了。” 所长满脸的不好意思。掏出烟递给老爷子。 老爷子说：“不抽，年纪大了。戒了。” 所长说：“听说是他自己弄得。男男女女那种，放在家里也就是了。可能被他的朋友拿出去到处放了。” 老爷子不说话了。过了一会儿。说：“法不容情，你好好处置吧。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。给他个教训也好。” 所长说：“知道了。我给您老说一声，教育教育就是了。小事情，小事情。” 老爷子说：“你抽烟？” 所长说：“老毛病了。改不掉了。” 老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烟。说：“拿回去抽吧。我不抽烟了。留着正想不起如何处理呢。哈” 老爷子笑了起来。 所长说：“我有，我有。我有。” 老爷子说：“拿着。” 所长当然没有敢抓起来幺六。自己替幺六写了一个检查。放进案卷里算了。总之幺六这些年来一直小错不断。政治前途早就没有了。当年幺六也在司法机关。他老子怕他手里有枪，弄出天大的漏子。在幺六表现出一点苗头的时候就让他离开了司法机关。这倒是成全了幺六。幺六本来就不喜欢政府机构。 所长派人找了附近的小姐告诉他们都不要配合幺六。否则一律严惩不贷。小姐们当然明白得罪了他可比得罪了幺六厉害。得罪了幺六不过是少了一点经济收入。得罪了所长可是就断了经济收入了。 没有了小姐的支郑 哿 懿荒茏约罕硌莅 Ｋ 崛戎杂诳匆桓龃罄弦 恰ｇ哿 淳龆ɑ故且 纳阆氯サ摹２⒉皇撬 饷醋鍪俏 诵灾 嗟摹Ｋ 看味家 揽恳┪铩Ｋ 饷醋鲈谒 蠢粗饕 故俏 艘帐酢＞拖衤惚际俏 顺雒 醋饕谎 ｇ哿 饷醋鲆彩俏 急附 纳懔煊虻囊桓龀醋鳌Ｒ残硭 褪钦饷匆晕 摹Ｒ 氤晒Γ 比灰 芸啵 痪 缬耆绾渭 屎纭ｇ哿 靼渍飧龅览怼Ｏ衷谑浅钥嗟氖焙颉Ｋ 运 淙灰丫 苎峋胄允铝耍 故且а兰岢至讼氯ァ７路鹚 吹搅耸锕狻０滤箍ㄊ裁吹摹２恢 浪 欠裣牍 ?br> 幺六没有了女主角。小姐们不再配合他。不论他出多少钱。为了为以后的事业留下资金。幺六也不愿意在聘请女主角上发费多少钱。重赏之下，必有勇夫。明显的是他并没有出“重赏”。幺六也找了很多以前他的女朋友。他是一个真诚的人，开始的时候就告诉人家要拍摄，还要发布流传。要是海外发行倒是好了，可惜是本地发行。他以前的女朋友也有那么十几个。幺六这个人还是很有魅力的，长得英俊，也很有钱，做事情也很男人。虽然他以前的相好大多不介意和他再发生一次关系，有些已经结婚的甚至还充满了乐意。但是没有一个愿意拍摄了还当地流传的。虽然有几个女的也不介意拍摄。而强迫人的事情幺六是从来不做的。尤其是对女人。 最后幺六的视线集中到了周灵儿身上。 周灵儿八零后的小女孩了。那年周灵儿还上高中。幺六想起周灵儿是周灵儿找到的幺六。 周灵儿常常去幺六开的一个饭店。周灵儿是幺六的好朋友周天的妹妹。那个饭店离周灵儿的学校近，周灵儿常常来吃饭。幺六从来不要钱。说：“哥还缺你这几个钱。用钱你来拿。哥除了一堆钱之外就是一垃圾。” 幺六因为醉心于拍摄，很长时间没有到自己的饭店来了。因为所长断了他女主角的来源。他又到饭店里来了。那天周灵儿恰好也来了。 周灵儿说：“小张哥，你最近哪里去了？天天没见你。要结婚？” 那个时候幺六的脸正像秋天里霜打得茄子。嘴里噙着两支烟发愁呢。 周灵儿说：“小张哥，你把嘴当香炉了？” 幺六把烟吐了。说：“小灵，哥发愁呢。有我能帮忙的你说，没有我能帮忙的你吃饭去。我想我的艺术呢，你懂不？艺术。好好上你的学吧。” 周灵儿诡秘的一笑。说：“莫奈，贝多芬，米开朗琪罗？” 幺六愣了一下，说：“什么东西？外语?” 周灵儿说：“小张哥，你搞得什么艺术？” 幺六很认真的说：“不论是什么艺术都是艰难的。艺术是要献身的。你小孩子，没法和你说。吃饭走人了你。” 周灵儿说：“拍摄男女床上的那个？” 幺六吃了一惊，说：“你哥给你说的？” 周灵儿说：“全县都知道了。哈。这有什么。我几年前都做过。” 幺六笑了，说：“小有名气，小有名气。哈哈。你看过，你们女孩真现代。你觉得画质如何。节奏怎么样？” 周灵儿说：“什么时候选我当女主角啊？” 幺六说：“和你无关。走走走。” 最终，周灵儿还是当了一回儿主角。幺六经不住周灵儿的死缠活缠的。只好很认真的给周灵儿说，那可是很冒险的。因为很多人会看到。你不怕。周灵儿说，这有什么害怕的，几年前我都和好几个男朋友体验过了。 直到拍摄的时候，幺六才知道周灵儿竟然是一个处女。本着艺术精神。幺六坚持完成了所谓的艺术事业。然后难过得不得了。周灵儿倒是觉得没有什么，好像很开心。拍摄完之后，周灵儿说了一句话：“小张哥，我从小就喜欢你。现在更喜欢你了。” 这个带子在那个小县城广泛流传。周灵儿在同学几乎都知道的第二天自杀了。很安静。就死在自己的屋子里。 那一天晚上。幺六喝了很多酒。天很黑，像乌鸦的翅膀。在小胡同的路灯下他看到周天站在那里，手里拿着一个半米长的砍刀。刀的光芒，冷冷的。幺六看见，却好像很兴奋。几乎是跑向周天的。 周天正要用刀砍死幺六，眼中已经只关注幺六脖子的侧面了。因为他们以前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。所以周天准备尽量一刀砍死幺六，不让幺六死的时候受太大的罪。 幺六就直挺挺的栽倒在周天面前的石板地上。不是周天的刀快，周天还没有出刀呢。幺六趴在地上。周天说：“幺六，你求饶也没有用。我既然拿刀来，不杀你我自己都不好意思。” 幺六当然听不见了。幺六已经死了。 所长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子。老爷子半晌没有说话。然后一头栽倒了。过了几天才缓过来劲。在医院里，所长向老爷子汇报。说，当时周天拿着刀。已经被拘捕了。是周天把幺六送到医院的。幺六竟然有病。以前还不知道。哎呀。可惜。多好个孩子啊。准备安排一下把周天给判个无期。 老爷子说，算了。放了吧。 周天回家的时候是个傍晚。夕阳如血。周天的爷爷依然坐在躺椅里，夕阳下就像一张皮。老头说：“报应啊。报应。将军回来了。你们看不见。我看见了。他嘴里都是血呢。都是血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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